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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 home個人新聞台的台長Jeans,參與了這次的試映會活動,在他的新聞台內也發表了感想與後記。
這一段話,我覺得Jeans點出了紀錄片的重點.....

不管哪一種姿態,都是一種勇敢,起碼,他們都好好的活著。而影片的最後,也看到了原諒-即使不理解,也能做到的原諒。原諒,是因為阿嬤的愛、父母的愛和孩子的愛,即使這可能不是故事結局的拍板定案,能夠走到原諒,都是令人欣慰的。
如果不是做到諒解,阿嬤與這群孩子們的心裡一定是會繼續帶著陰影生活下去,這將是他們生命中一輩子的缺角.......

以下是全部的原文。


用愛與原諒填補生命缺角-「水蜜桃阿嬤」
全文轉載自「看不見的世界」網站,連結位置: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hurnghsin/3/1288284654/20070611121118/#centerFlag

2007-06-11 12:11:18
看紀錄片,我是門外漢。但看紀錄片的經驗裡,這是唯一在不能克制眼淚的同時,心裡出現的問號龐大到無法用理智和感情處理的一部。

或者,這般無解,就是再次提醒我們對生命謙卑的訓示。

「水蜜桃阿嬤」是一個家庭有人自殺,而且是父母自殺遺留年幼子女給年長雙親扶養的個案故事。導演說一開始扛起攝影機就想探詢「為什麼這些大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種不只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改變家人生命的決定。表面上,這是家庭或個人層次的巨大悲傷,進一步看,可以放大成社會進化伴隨的副作用的議題,但在導演用鏡頭窮盡所有探問之後,真正無解的又回到那塊幽微的個人生命選擇層次;所以,紀錄片一開頭就用了飄渺無常卻輕描淡寫地遮蔽巨大山影的雲霧招認最初與最終,對於生命和個人生命選擇的無解和一知半解。

然而,在探詢的過程裏,還是找到了悲傷故事裡的某些堪以聊慰,於是,有了彩色POP字跡題寫的片名-「水蜜桃阿嬤」。

三個離開的父母,造就三個破碎的家庭,留下來的老的小的,各有各面對的招式。有偽裝成男人想保護全家人的清秀大女孩、有偶爾在孩子的遊戲裡突然想起母親哭泣的小女兒、有拒絕接受及思考的小男孩、有不發一語抱著電視機不放的姐姐、有始終沉默的老父,最重要的是,如果這傷痛可以有緩和甚至癒合的機會,是因為有一個在喪子喪媳喪婿的打擊中,還能像不停止運轉的洗衣機一樣,撐起一個家的阿嬤。

不管哪一種姿態,都是一種勇敢,起碼,他們都好好的活著。而影片的最後,也看到了原諒-即使不理解,也能做到的原諒。原諒,是因為阿嬤的愛、父母的愛和孩子的愛,即使這可能不是故事結局的拍板定案,能夠走到原諒,都是令人欣慰的。

我曾對選擇放棄生命的人有很多不理解而產生的不諒解;報紙上出現的那些欠債的父母自己棄世也好,帶著兒女一起燒炭也好的新聞,總讓我心裡除了難過還有憤怒,但漸漸地我明白,人有時就是會過不去。千百年來人性都一樣,偶有勇敢偶有退縮,有時選擇勇敢面對和選擇放棄逃避,一樣難。

在私領域的層次,如果生者都能原諒了,旁觀者還有什麼太多情緒可說的呢?

但是走到社會議題這一關,問題可能需要更多理智的關注。

社會比人走的前面,太多誘惑和機制逆勢挑戰人性,讓人越陷越深的常常不只是財務和現實的無底洞,更是對自己和世界的失望和無助;雖然社會安全的路,也持續在構築著,但人的回頭路,卻不一定容易被看見(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常常不知道幫助在哪裡)

紀錄片試映會最後,商周說會和教育部合作,在國小校園發放關於生命教育的教材,我更期盼,除了學習尊重生命,也要讓孩子學會保護自己。如何觀察父母消極避世的異常言行,哪些管道可以發出求援的聲音,也許孩子的小手和求生的意志可以拉父母一把。最底線是,即使我們接受大人有選擇生命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權利代替孩子決定生命。

最終是我的問號。

身為旁觀者,我們看到了生命缺角的悲傷和愛與原諒如何作為一個出口;身為紀錄者,想必整個拍攝製作團隊也有旁觀之外的收穫;但主角的孩子呢?我相信面對這麼大的生命轉折,沒有人可以從頭的完整的看見自己和身旁人,至少,不是這麼赤裸裸的。如果除了故事主角的每個人都有感動或思索,這部影片給那群孩子的會是感動嗎?她們需要更多的思索嗎?這會是一部他們不想注視卻被強迫注視的紀錄嗎?

我現在沒答案,或者,又是另一個永恆的無解。

後記:我的親外公(媽媽的生父,媽媽從小被過繼給人當養女)六十歲時,在長居的烏來山中選擇投水自殺。那年我小六,隨著媽媽四處奔波處理後事,卻不太能理解媽媽臉上常浮現的那種朦朧的痛苦神情。最遺憾的是,我沒能在媽媽必須面對沒有聲息的親外公與警察驗屍時,給她一個擁抱。我跟親外公除了看不見的血脈之外,唯一的聯繫大概就是同樣不好的眼睛;雖然沒有正式就醫紀錄(那時醫療遠不及現代發達,找不出病因的疾病,比找得出的多得多),但親外公從年輕時就視力漸漸退化,到五六十歲幾乎不能視物。每次談起我的眼病,總是會提起他,和這之間可能的關聯。他和親外婆離婚後獨立扶養兩個舅舅,結果一個舅舅遠居美國,幾年難得見一面;一個事業大起大落卻從來很少對他展示理解和關懷,至少我記憶所及,只有嫌棄,嫌棄他的行動不便,嫌棄他總是跟年輕女人攪和在一起。從小被送養的媽媽還是最常陪伴他的,逢年過節總要帶我們看看他,偶爾和他一起出遊。但即使是這樣,在我心中,自己的外公仍是只有那個陪我渡過童年、因為胃癌離世的養外公。親外公最後幾年,身邊出現了一個中年女子,舅舅一直罵外公被女人騙錢不算,也是被那女人害死的,媽媽只淡淡的說,至少有她的陪伴,親外公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孤單一個人生活在世界上。自殺的前幾天,舅舅又來跟他大吵一架,他自殺的那天早上,媽媽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因為仁愛之家找不到跟親外公吵架的舅舅。那時太小所不能理解的,現在也不能盡解,但也許這些疏離和失望,都是他離開的原因;也許都不是,他只是”覺得自己”除了呼吸,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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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wn2face200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